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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着这个人会不会因为走错房而吓跑时,屋子里另一个声音响起来了:“瑾南,这么晚了,你还乱跑什么?”

穆沐偷偷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他躺的地方依旧是床,可南方细腻的白色蚊帐变成了素色的软帐,还可以看到床尾那红穗的凤头钩挽起帐子。房间里有着暖暖的灯光,但不够明亮,似乎只是一盏小灯。

穆沐觉得有点冷,令他惊奇的是他的身子可以活动了。他有点害怕地扭头看向床外,只见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门边。而门口有个小人探着脑袋,笑道:“瑾年,我来找你玩,你不高兴么?”

“我生病了,要歇了,你快回去罢。”那个叫瑾年的青年语气平淡。

穆沐惊得冷汗都要出来了,虽然他们说的并不是普通话,甚至和现在的本地区方言也稍有区别,但是大致上能听明白。他要歇了就代表要来床上,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穆沐才想起,殷唯清的尸体应该还在旁边吧?他紧张得手指都发抖了,偷偷瞄了一眼身侧,却看见一个斯文清俊的青年正坐在一旁对着他笑。

穆沐差点惊叫出声,那个男子比了个手势,让他看向门边。

门外那人走了进来,是个清秀的少年,他笑笑地撒娇:“瑾年哥,过两天我就要回去了,你可要想我啊。”

瑾年一时没有说话,但是穆沐可以感到空气里的冷意更甚,不仅仅是身体感到寒冷,甚至连内心都可以感到一种冰冷的悲哀。

那个少年依旧没有察觉地说:“过几天我就要去铺子里学手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再过两年瑾年哥娶了亲,我就不能常来本家了,到时咱们兄弟两生分了可不好。”

瑾年沉默了一下,说道:“去铺子里要好好学手艺,别偷懒,师傅生气了是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