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敲击还在继续,祁安后背死死抵在门上,浑身血液倒流,脸色苍白得有些病态,薄衫被汗浸透。
千钧一发之际,她想起来,之前那个女生提过,这房子马上要被拿去抵债。
不会吧
大概是没得到想要的反应,五分钟后,敲门声消失,脚步声也逐渐隐匿在夜色里。
祁安又等了一会才看从猫眼往外看,确认人已经离开,脱力般地松了口气,然后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上。
额头上冷汗未消,瞳孔惊魂未定。
因为祁安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加上附近监控年久失修,来人身份无法确定,警察来这一趟算是徒劳,只是留了电话,如果有什么新的进展会再联系她。
大概是看她太可怜,临走之前,女警又好心折回来嘱咐,说女孩子最好不要一个人住在这里。
今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个例,这一带流浪汉的本就多,治安也差,去年冬天一连发生了好几起入室抢劫的案件。
“如果实在没办法,平时一定要锁好门窗,留心门口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符号标记,发现什么异常就立马报警。”
祁安抿着唇点点头:“知道了。”
“谢谢你们。”
夜更深了。
淡色被褥整齐叠在床上,没有丝毫被打开的痕迹,祁安抱着膝盖,神情呆滞地坐在旁侧。
她睡不着。
放在旁侧的手机屏幕马上就要熄灭,聊天框里是打给钱舒荣的长串电话,但是她一个都没接。
时间已过两点,祁安扯过被子躺下,强迫自己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