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一声,瞥向那男子手中的明黄圣旨,依言提裙踏下石阶,“只是误会就罢了。本宫还险些以为,大人是要来抄了雍王府。”
语罢,她一手负后,轻摆几下,示意着如鸢和丹霞先行回府,不要上前。
“微臣不敢。”
见阮瑟如此配合,那朝臣亦收紧圣旨,告罪一声后错身让出小路,好教她无碍地走向马车,“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公主海涵。”
阮瑟同是敷衍一笑,忽略他话中的不善,只兀自问向谢嘉景,“王爷还在宫中吗?”
如若赵修衍尚在宫中,金銮殿却差其他朝臣率领禁军请她入宫,便只剩两种可能:一是此事亦牵扯有赵修衍,他不便出面:二便是与西陈有干,他不能出面。
总而言之,都不是能轻易了断的小事。
在怀州时,她与丹溪行事都甚是谨慎隐蔽,从未教赵修衍甚至定远侯世子抓住一丝错漏,不应当会牵扯到西陈才是。
况且她向来鲜少与人结怨,谁又能避过丹溪和赵修衍的耳目,拿到事关她的罪状、直去御前告她一罪?
谢嘉景点头,道明赵修衍尚在金銮殿,一切安好,教她放心。
末了,在阮瑟将将要与他擦肩而过时,他忽又低声多添一句,“公主的继母也在御前。”
暌违已久的称谓,徒教阮瑟微微怔神。
须臾的电光火石之中,她立时便想到阮吴氏身上,原本稳健的步伐倏然一顿,回身,她颇为惊诧地看向谢嘉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前些时日她还与秦夫人言及阮吴氏,彼时的阮吴氏下落不明,不知潦倒在何处。
辗转不过几日光景,阮吴氏竟然悄无声息地到了上京,甚至状告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