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衍双手环在她腰间,顿觉唇齿间满是涩然。
浮现在他心底的亦有陈安曾回禀的话,有关在怀州的种种。
称不上笃定,却又不无可能。
他缓缓松开阮瑟腰身,“祁绍那边,本王会差人知会他一声,好教虞四爷放心。”
“西陈和虞家为你添置的嫁妆也过了柳山关,若你还有要捎回虞家的彩笺信物,交由陈安就好,他会着人替你送回去。”
两扇门扉洞开的一瞬,天光乍时倾泻而下,临照一身金辉,却只残余着些许温暖。
阮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点点头,“今日我会再给小舅舅写封回信,还有那枚紫玉玉佩,就让他们一道替我送还给小舅舅。”
仔细确认过再无他物后,她便借由想泡温泉一由,径自去了澜合苑。
苑中的玉兰枝叶泛黄,秋风卷吹着枯叶周旋落地,即便是留在枝桠上的绸缎玉兰也捱不过凉飙的侵袭。
望着阮瑟远去的身影,赵修衍立在廊下,双手负后。
明是长身鹤立,偏又多添一抹萧索,冲抵掉他身上的儒雅淡然。
一卷秋风吹落枝梢上的三两枯叶,吹至他身侧,飘摇盘旋,迟迟不肯落地。
赵修衍随手捕捉到一枚树叶,放在手中细细捻着,陈年旧事不由自主地浮上他心头。
有如走马观灯般与他擦肩而过,长路尽头,又慢慢定格于那段他从不知晓、经由旁人辗转相述而来的过往——
那段阮瑟为了息寒香的解药,甘愿以绿绮相换的孤勇。
是他从未侧目留心的情切,亦是寤寐求之、失而不得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