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心悦的是你,仅此而已。◎
三天后, 天和晴朗,偶有雁群横空而过又停留,随着阵阵凉爽的秋风拂黄枝桠,再吹落三两片枯叶。
挽月阁内, 阮瑟坐在低矮的圆石凳上, 很有闲情逸致地吹开漂浮在茶盏上的热气, 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眉目舒展, 姿态悠闲, 再是惬意不过。
透过四下散逸而开的浅薄云雾,她望向被嬷嬷搀扶着出来的定远侯嫡女, 熟稔地寒暄道:“这么久了,本宫终于能对小姐道一句恭喜,得偿所愿。”
自事发以来这么久,定远侯嫡女始终都被阮瑟困在挽月阁。苑内有好几位不苟言笑的嬷嬷看着她, 苑外亦是有着重重把守, 护卫时时不离。
好不容易得了离开的消息,甫一踏出卧房,她就面露不善地看向阮瑟, “你不要以为放走本小姐,本小姐就能与你一笑泯恩仇。”
“待本小姐回到南秦,定要向皇上告西陈一状。”
南秦奈何不了阮瑟,但还能借机敲打西陈一番。
顺势再一探西陈皇帝的态度。
阮瑟吹着茶盏上的阵阵波纹, 对此早有预料。
她抬眸笑道:“本宫知道, 小姐的嫡亲姑姑是南秦的皇贵妃, 你自也尊贵得很。”
比起皇后, 皇贵妃显然更得南秦皇帝的宠爱, 定远侯府亦是朝廷重臣,世代镇守南秦边陲,一族忠心不改。
可而今南秦与小国交战,正是用人之际,定远侯却被遣到南秦与西陈毗邻的边关,世子亦被送到怀州,刘家族中人四下分散,显然君臣有异。
“小姐纡尊降贵地陪了本宫这些时日,本宫又岂能亏待你。”
阮瑟放下茶盏,目含浅笑,话语却不怎么温柔,“来时你送了本宫一份大礼,归时礼尚往来,本宫亦有一份厚礼相送。”
定远侯嫡女平日里惯是目中无人,可她并不是太过蠢笨之辈,只听阮瑟这句话,她便知不会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