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座没有尽头的迷宫,她困囿其中,自以为的离开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回到初始。
没有丝毫变化,她从未脱身。
但赵修衍……
显然要比从前她在息州遇到的那些男子更为高明,曲折迂回,不动声色。
“如今的你,不似任何人……”
阮瑟盯着滴落手心的泪珠,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低低呢喃着赵修衍曾经珍而重之地同她说的话,阮瑟愈发觉得嘲讽。
时至今日,她才终于明白他话中的意味。
不知何时、不知缘何,孟容璎改容换貌,如今的她的确不似任何人。
却无法更改她与孟容璎相似的这一事实。
彼时他的话都别有深意,只是她参不破,还全身心地信了他。
一朝真相得解,她的心意、她的信任都如同一场愚笨无知、又沾沾自喜的笑话。
到底是久浸朝堂、高高在上的雍王殿下,不论是利用旁人、还是提点他人,都那么地隐晦含蓄。
“赵修衍,你当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卧房中并无他人,阮瑟不必再时时刻刻按捺着心中早已决堤的悲切与苦恸,蓦然低低地笑出声。
孟容璎改嫁他人,他求而不得,便拿她做替代。
于他而言,她不过玩物。
一个让他费尽心思、千方百计诱哄入怀的玩物。
什么谢家养女、什么雍王妃,不过都是弄虚作假,为他的阴暗心思粉饰太平。
可笑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