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颐没有再追问,闻言也只是点头应好,“你想好后再来公主府寻我。”
距她回西陈还有两个月时日,并不着急。
万事都在变,她不必迫使阮瑟不得不当场作下决定。
届时如何自有天命在定。
她松手,替阮瑟解惑,“是你母亲的画像。”
“说来也是我太着急,只凭一个并不相符的名字就下了定论。”
“都没有问你是否有画像。”
今日阮瑟是光明正大地来见她,日暮四合之前阮瑟都可以留在公主府上,此刻巳时刚过,尚且还有充盈的时间,崔婉颐便将前因后果都说得明白。
“上个月我命暗卫偷偷去过息州,问询许多人后才找到还记得你娘容貌、又习过书画的人,绘了一幅你娘的画像,暗中送回西陈。”
“直至满月宴前一日密信才送到公主府上。”
“但当时景瑞留宿在我府上,等他天明走后我才拆开密信。”崔婉颐一顿,抬眼望向阮瑟,见她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衣袖,她缓缓落下定论,“我没寻错人。西陈暗中寻了二十年的人确实是你娘。”
阮瑟十多日以来的猜测与摇摆瞬间落地。
倦鸟归林,是她,亦是母亲。
逐渐松开长袖,阮瑟阖眸稍作缓神后又睁眼,与崔婉颐对视。
四目相对间,她问出困惑她已久的事情,“我娘既是西陈人,当年西陈……我娘为何会来到东胤?”
西陈毗邻东胤,但两国之间断绝许久,战乱不休。
战火更是绵延数十年。
除却每年西陈会遣使臣到东胤朝贡之外,两国已经鲜少再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