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爷醒后属下再去请您。”
他们如今是在临近京畿的一处温泉行宫。
舟车劳顿一夜,陈安知道阮瑟到行宫后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醒后只简单用过膳后便又守在赵修衍床前,半步不肯离开。
若是阮瑟累垮身子,等王爷醒后也定然不会轻饶他。
阮瑟摇头:“我没事。”
“汤药给我,我来照顾王爷就好。”
犹豫片刻后,陈安才将漆盘递给阮瑟,“属下就在外面候着,娘娘若是有事只管吩咐。”
直至见阮瑟回了卧房,他这才退出院落,继续依照赵修衍的吩咐处理别院的私兵,以及连夜赶回雍州的敬王。
卧房内,趁着汤药还有热意,阮瑟小心翼翼地给赵修衍喂下中药。
进屋时阮瑟为了试温,浅尝过一口,只觉这药异常苦涩。
可如今都不及不住翻涌在她心间的酸涩。
放下瓷碗,阮瑟覆上赵修衍放在被褥外的手。
入手一片冰凉,同那日在马车上的触感无异。
并不是她的错觉,更不是他当时所说的雪寒受凉。
那日母亲忌辰,她远赴京郊同生河,在大雪中留了半日光景。
而赵修衍为了她,朝后不舍奔劳到京郊陪她同为母亲祭奠,可她当时稍作犹豫后回绝了他所有的好意。
明知自己体内还残留有息寒香,不能染寒,他还是执意要来、执意要等。
哪怕翌日因此在朝堂上昏迷,他也只字不提。
一句内情都不同她讲。
如果不是追问太医,她不知何时才能知道真相。
阮瑟双手握住赵修衍的手,低眸,心绪复杂难言,又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