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她,竟然将准备寿礼这等大事交给还未全然醒事的孩子。
此前她让人去探卞佑年备的是何物,却只知是个破旧箱子,又记得父亲说过会让卞佑年为恭王求情,便觉胜券在握,才会犯下如此疏忽大错!
她看向下首的郝盛远,计划着要想办法见上父亲一面。卞佑年一定不能活着回来!
而郝盛远却没看她,只定定地看着殿中央的沈寒山。
“太师,咱么可要也捐些银子?”随从看着交头接耳说得火热的群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郝盛远冷笑,横了他一眼:“不捐是等着被圣上记上一笔吗?”
“太师息怒,属下明白了。”随从见他面色不霁只能低声认错。
“报个一千两,应付应付就行了。”
“是。”
他眯眼看着沈寒山笑着走来,嘴边也提起敷衍至极的笑意。
沈寒山和卞佑年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卞佑年为恭王求情惹圣上厌烦,便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偏如今国库当真紧得厉害,纵使圣上平日里再看重他,却也没有放着银子不要的道理。
这是捏准了圣上的痛处。
圣上承了卞佑年的情,就会挂念他的好。他在边关一日,圣上就会挂心一日。如此苦肉计,待他当真从边关回来,只怕就真成了圣上心中称心如意的朝国储君了。
到那时,卞佑期便是连太子之位的边都摸不着了。
这法子,他不信是卞佑年那个榆木脑袋能想出来的。
“沈少傅还真是我的好徒儿,聪慧有加。”
沈寒山悠然坐下,拿起酒壶就又为自己斟了杯酒独自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