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大的姑娘在父母面前,却终究只是个受了欺负就放声大哭的孩子。
温岐无奈笑笑,拍了拍身后的白匀,示意将他推过去。白匀应下,将他推到了正放声大哭的温仪面前。
“仪儿这是怎么了?同爹爹说说?”
手上传来略微粗糙冰凉的触感,才止了她的哭声。她蹲下身,紧紧抱住自己的父亲,再不撒手。
“爹爹,你终于醒了……”她的泪滑落,润湿了定国公的衣衫。
定国公抚着她的脸,声音衰颓,掩不住颤抖:“都是爹爹不好,让仪儿受委屈了。”
“岐儿,当真是我的岐儿!”
温老夫人也跟着走了出来,瞧见当真是自己儿子醒了,赶忙撇下搀扶着自己的仆妇,三两步就跑了过来。
她脸上还挂着泪,却是一脸喜色,拍着大腿感慨:“我佛慈悲,不枉我日日吃斋念佛,我的岐儿终于醒了!”
白匀听了这话却是无声冷笑。敢情这老太太将定国公醒来归结为她日日吃斋念佛,那把他放在何处?
但他好歹没有出声嘲讽,现下定国公正虚弱着,他可不敢火上浇油。
温老夫人则高兴得不得了,又转头去唤姚氏:“玉荣,是岐儿!岐儿醒了,他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可被唤到的姚氏,身上绑满绳索,跌坐在地上,却没有半分喜色。
温老夫人见她怔愣的模样,还以为是她一时高兴没回过神来,又见她身上还绑着绳子,便赶忙让人去替她松绑。
可人还没到姚氏身边,定国公却发了话:“不必松绑了。”
众人诧异,温老夫人则是格外惊讶:“岐儿你……你这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