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匀觉着自己总归要年长温仪几岁,当让着她些,便拂袖说道:“看来温大小姐在吵架一事上还颇有天赋,想来老了也不容易痴呆。”
温仪横了他一眼,不再与其争执,认真听卞宁宁说话。
“姚夫人若是当真疯癫,怎会记得我们日日都来?怎会记得自己的肺疾是何时有的?又怎会记得她带着姚轩回遥州已有五年多?”卞宁宁言简意赅地给温仪解释道。
温仪这才明白过来,只觉卞宁宁说得十分有道理,便笑夸道:“还是你聪明。”
卞宁宁莞尔一笑:“还得多亏白公子提点。不过,姚夫人的肺疾当真无药可救了吗?”
她眼带希冀地看着白匀,却见白匀缓缓摇头。
“她自己说的不错,她已是病入膏肓,即便是用药,也不过是吊着性命罢了。但她如今身子太过虚弱,她已经承受不住再用药来拖延性命了。”
“再用药?”卞宁宁察觉出这话中的怪异之处。
“是。姚夫人已是强弩之末,她如今的身子骨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如若不是有人在用药吊着她的命,只怕如今在这儿的,便只是一座孤坟了。”
白匀说得斩钉截铁,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即便他救不了,但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
可卞宁宁和温仪却更加不解了。
方秋卉此前有用药?姚轩还在时便罢了,应当方府还会为她诊治。可如今她被人弃如敝屣,何人还能愿意花钱为她续命?
“据我所知,方家人可没有如此慈悲。”卞宁宁说道。
这话的意思便是,这药不是方府中人送的。
她转头看向院内,却突然发现方秋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