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方秋卉也当真短暂地清醒了片刻。
她坐在屋子外边的石阶上,卞宁宁和温仪便也陪着她坐在石阶上。三个人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
可谁知一直呆呆望着天上的方秋卉却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卞宁宁与温仪,哑着嗓子问道:“你们为何日日都来陪我?”
卞宁宁心下大喜,却稳住声音,生怕自己又吓着方秋卉。她轻声说道:“是姚轩让我们来的。”
方秋卉听完,仿佛白纸一般的面容却好似被揉皱了一般,十分难看,眼里盛满怨怒:“不会是他,他不该这样。”
这话有些奇怪,卞宁宁没听懂什么叫做姚轩不该这样。而温仪则更是不解,方秋卉整日被关在此处,守着一方天地,哪里能晓得外面的事情,可偏偏她又说得这般肯定。
温仪有些不服气:“你为何肯定不是姚轩叫我们来的?明明就是他,他还让我回去给他报信呢。”
“骗子。”可方秋卉仍是不信,声音嘶哑如同被热油煎过一般,说完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卞宁宁见她咳得躬下身子,心里不忍,往她身旁挪了挪,抬手抚上她的后背,帮她顺了顺气。
这几日她也发现似乎方秋卉有咳疾,而且不轻,便想着到时候让卞亦枫的友人再一并替她将这咳疾也瞧一瞧。
照这样咳下去,可不是办法。
咳了半晌,方秋卉才终于收了声,说话却仍是有些艰难:“我看得出来你们是好人,可你们不该来”
说着,她又往月亮门外望了一眼:“你们该走了。”
而后卞宁宁就听见院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似有人朝着这边来了。
她看了眼天色,已是日落时分,当是来送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