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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即便他如今将实情告诉她,她也未必会信。她已经不念过往,一心向前了。

既然如此,实情究竟为何,对她而言,或许并没有那般重要。

至少,从今日起,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成为她的利刃,便也不枉他这三年来的筹谋。

虽说心里似压了千斤重的巨石,沈寒山忆及那张嗔怒冷漠的脸,说着让他忘记从前的话,却仍是笑了,似是自嘲,也似是遗憾。

从前她是矜贵无双的知宁郡主,他是微不足道的寒门书生,所以他自卑自馁,只能静静守望她的垂爱。

而后却迫不得已,放她离去。

这些年,他费尽心思,做了这朝野侧目的太子少傅,多少人说他自负居高,可谁知他沈寒山却依然会因为她的心意而踌躇不定。

罢了,他想。

便是恨他,却也比让她如今左右为难来得好,他只要护着她,能让她毫无后顾之忧地放手一搏,就好。

其他的事,日后再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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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疾,吹散了寥寥无几的春意。

这日不过清晨,便已是悬天的烈日。

卞宁宁起身后,收拾了一番,带了些自己做的糕点,便朝着定国公府去了。

她近来日日都去守着温仪,以免她到处乱跑,耽误养伤。现下,温仪倒已好得差不多了。

卞宁宁刚到定国公府门口,就见到早就侯在此处的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