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看了眼,便回过头,驾着马从往不同的方向狂奔了出去,未作半分停留。
良久后,宋也才抬起头瞥了一眼,将车窗拢了起来,吩咐马夫将车驾驶到了山苑中。
这是那日大火后,他第一次到这处来,竹楼在火光中无声坍塌,如今已经一扫而空了,宋也没令人修缮,便没人胆敢擅动这处的园子,无人料理,花枯了一簇又一簇,地烧秃了,活泉不再,如今俨然是一潭死水。
奴仆尽数都遣散了,这儿如今也只有一个看守的婆子。
当初那场火来得凶猛,众多疑惑,都掩在了燎人而狠毒的大火里,只知晓寻常起火,火势绝不会这般大,蔓延得这般快。
那么究竟是外人寻机报复,还是屋内人引火自/焚,他根本就不敢想,一旦想,便会进入自证的怪圈。
鬼使神差地令人将车驾到了这儿,如今看着,宋也面上却波澜不惊,心内亦很是平静,倒是怀里的孩子撇了嘴地哭,一个劲地要走。
宋也转身便要离开的时候,便见到了一只雪白的兔子,匍匐在他脚侧,肥溜溜的身子,雪白的绒毛,嘴里正嚼着草。
守着山苑数年的王婆子从门内走了出来,笑道:“公子莫要怪罪,这兔子命大,那日大火之时,便溜到了老奴这儿来吃草,想来也是命大的,竟白白地捡了一条命来。也是与老奴有缘的,所以便擅作主张养着它了。”
宋也认得这条兔子,就是他当初带回来的,温迟迟在的日子,便一直养在了竹楼里头。
宋也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那么大的火,兔子毛不曾烧毁?”
王婆子愣了,不知该如何作答,正愣神着,便见着宋也已然抱着小娘子走了出去,一时也觉得也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