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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用完饭,喝完药之后,温迟迟回忆着宋岚交代她的话,提笔开始写信。虽然盘雪再三告诫她情蛊之事,但她就是一个内敛的人,这等肉麻的话,即便是信纸传递,不用面对面对他说,她也觉得脸皮在被人摁在地上摩擦着。

笔提了又丢,丢了再提,如此反复,磕磕绊绊,终于凑齐了百来个字,命青松将信送了过去。

没等两天,宋也的回信便送到了温迟迟的手上。

拆开一看,只见上头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知道了。】

温迟迟蓦然心梗,当着青松的面,气鼓鼓地折起信纸,径直丢进炭盆中,给烧了。

青松头上铃声大作,霎时间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后来两天他发现,温姨娘不光没给主子去信,连带着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连用饭也少了不少,青松更是每日晚上给南边的写信述职时候也有些汗颜与惶恐。

而宋也在扬州即便再忙,每晚都抽空瞧瞧青松给他去的信。

温迟迟不写,他也瞧破了她成日躲懒的心思,并不那样恼怒,闲暇之时瞧瞧青松汇报的她饮食睡眠情况便足够了,她再写了,他也抽不出时间看。

那日她给他去的信倒令他意有些外,正因为不常见,他便多看了几遍,以至于狼毫上的墨水滴了数滴到了文书上。

也没什么心思处理文书了,他有些心烦意乱,于是便挥笔写了三个大字送给罪魁祸首,这便已耗尽了他微乎其微的耐心。

如今她又哪里是朝青松摆脸色,分明是借青松朝自己表达不满,宋也扯了扯嘴角,无奈地笑着,继而挥笔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句,连哄带吓地让她多用些饭,多睡些觉。

写来流畅,挥洒自如,奏疏公文写得,家书自也不在话下,宋也写着写着,速度却慢了下去,他盯着信末——

【夜雨忽至,江南已春,长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