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邻里百姓养的公鸡开始打?鸣了,天渐亮,“季清”一夜未睡陪着魏舒,同时心中做下了某个决定。
感受到握着的指尖微颤,估计魏舒快醒了,“季清”想要轻轻地把手收回,却被突然惊醒坐起但还未回神的魏舒紧紧握住,“清儿!”
那声清儿喊得“季清”心里一颤,但仍是不舍地将手从魏舒的手心收了回来。
“你醒啦。”“季清”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且保持着疏离感。
“我……”魏舒看着右手粗糙的包扎和陌生?的草屋,意识回拢,想起昨晚的一切,眼底苍凉。
魏舒伤感的一瞬间,“季清”就感受到了,便也随着难过起来。
能把魏舒伤成?这样的,似乎只有自?己?,不是“季清”自?恋,而?是她知道这人对待感情有多重,现在自?己?不在,那肯定就是宫里那个冒名顶替的假郡主做了伤魏舒心的事,光是想到此,“季清”就恨不得立刻进宫将那冒牌货的面具揭下。
可是仅是睡一觉,数月后醒来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这等事,实?在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宜打?草惊蛇,更何况“季清”现在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连宫中什么情况都摸不透,只能静待时机,徐徐图之。
“你可感觉好些?昨晚我听闻屋外有响声,出?门探看发现你受伤滚落下马,奈何我这身子也不方便为你找大?夫,只能用简单的伤药为你止了血。”“季清”选择转移魏舒的注意力。
魏舒听到关切的话语,才?仔细来看床边的女子,是未曾见过的人,却不知为何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看见女子双眼上覆着的布条,左手不听使?唤地绕到女子脑后将其松开,布条滑落,露出?一副姣好容颜,奈何双眼无神,如明珠蒙尘,令人见之可惜。
魏舒用左手在女子眼前晃了晃,无甚反应,这莫名激起魏舒心底的烦躁,她总觉得这人不该如此,一时压盖不住情绪,便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