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白

我是大离王朝三皇女魏舒,自小深居宫中,20岁才受封凌王,独自立府,邑八百户。

世人皆叹我皇家贵女,处境优渥,却不知其中辛酸。

在我幼时,也曾有一段欢快日子。那时母皇也还只是个未曾之藩的王爷。

母皇不是沉迷男欢女爱之事的人,王府中的侍君甚少,父亲自幼侍奉在母皇身边,日渐生情,常伴君侧,就成了母皇身边最贴心的解语花。

某日父亲求母皇赏一个孩子,正值众皇子皇女夺嫡的关键时刻,母皇竟也准了。

隔年,我在父亲的殷切期盼下出生,虽府上已有两位皇孙,但母皇仍甚是欢喜,为我赐名“舒”,称父亲最“舒”君心,也常来盼君苑看我们。

然好景不长。母皇本不欲争权,却被迫卷入风波,不得已在皇祖母的母家的支持下加入夺嫡之争,为谋高位,母皇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了左相嫡子白辙。

自此,朝堂之上,支持母皇的党派愈加庞大。

母皇也愈加忙碌,常常和幕僚攀谈至深夜,偶有时间也多去王妃处。

父亲久不见母皇,又不敢叨扰,相思意难解,郁郁寡欢,日渐消瘦,我常担心他被风一吹就会倒。他却不甚在意,只会摸摸我的头笑笑,说我甚像母皇,这话母皇以前也曾说过。

鸿治四十三年,先皇崩逝,母皇在群臣拥护下登基。

两年间,我们见母皇的次数屈指可数,都要以为我们被母皇忘了,却接到父亲受封贤妃的旨意,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笑得如此开怀又满怀羞意。

本来应该是好事,但父亲的身体已经受不住了。凭着些许念想,父亲又在逸羽殿挺了两年,最终还是药石无医,那一年,我不过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