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手指微颤,笔墨溅在白宣纸上,晕开浓黑的痕迹。
而身后的人依旧站得巍然不动,纤尘不染,任工作人员赶着上来收拾。
闲暇时,陶勘看着场间忙碌的景象,没忍住对着陆屿调笑了两句。
“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应雪对你有意。”
陶勘没什么恶意,只是常年的文字工作,让他天然地会对具有张力的景象和画面,产生发散性的联想。
他说话的尾音还带着笑,扭过头看向陆屿的方向,想看看他什么反应,可一对上那双漆黑温沉的眼眸,陶勘就不自觉地噤了声,自顾自地将头扭回来。
这么些年来,陶勘完全熟知了陆屿的习性,对这个发小的习惯了如指掌,一看到就条件反射地知道自己讨了没趣,哪怕另一个正主不在眼前,也自觉道歉。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过于唐突了,不该开你跟应雪的玩笑。”
陆屿沉声:“天气太热,我看你脑子都不太清醒了,要不去喝碗凉茶?”
“……”
哼,开个玩笑而已,骂人干嘛。
这天的天气是整个盛夏的最高峰,格外炎热难耐,许多工作人员的前胸后背都被汗浸湿了,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只用力喘着气。
应雪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她穿着青绿色的洋装,蕾丝外裙层层叠叠,勾勒出富有层次的图案,看着很漂亮,但也过于厚实,闷得慌。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台词,头上冒着细密的汗,脸上也热出了红晕,拿着个小风扇呼呼吹着,作用聊胜于无。
陆屿翻了一页手中的剧本,半晌道:“要不这样,大家都累了,今天提前散场吧。”
陆屿本就是剧组的核心人物,来时还带来了大笔的投资,说起话来比导演陶勘都管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