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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雪攥紧了手机,对着那头连连道谢。

电话挂断后,应雪微信收到了温荇转来的两千块钱,还附有舅舅几句安慰的话,大意是劝慰她温茹的病情一定会好转之类。

可两千块钱,不过杯水车薪。

应雪看着那短短几行字,生不出心力去回复,缓缓蹲下来,抵靠在墙边,满脑子都是早上在医生办公室里听见的话。

张医生说这病症太过复杂,根据温茹的病情恶化程度,接下来如果没有金钱支撑,光是维系生命延续都举步维艰。

他的意思是,她们可以放弃治疗,准备留钱给生人了。

应父出事后,公司的生意也出了意外,接连的厄运几乎要压垮这个家庭。

温茹在外拼搏还债,将应雪寄养在温荇家中,大半年才能见上一次面。

好不容易身上所负的债款还清,应雪考上大学,用打工兼职的钱在外租了一个单间,能够将母亲接来团聚,可是却突然传来这样的噩耗,这要她怎么接受?

应雪在这头刚挂完电话,走廊那边也有人在通话。

男人几乎是全副武装,口罩牢牢遮住他的下半张脸,隐约能从压得极低的帽檐下,窥到一双凌厉而薄凉的眼。

这样的打扮在医院并不显得特殊,没有引来过多人的注意。

他衬衫袖口松松卷起,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臂,左手随意地搭在栏杆上,目光淡淡,扫过走廊的方向,问:“你喊我来医院,是为了找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