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定拍了拍薛绍祖的胳膊,笑道:“时不我待,你就赶紧上路吧,咱们将来再见时,也学表叔和唐大人那般,一醉方休!”
薛绍祖重重点头:“不醉不休!”
……
……
蒹葭阁
其实黎明前,才是最黑暗的。
整个蒹葭阁安静得很,上房里点着半只红蜡烛,许是感觉到了骇人的杀气,噗地声灭了。
天还未大亮,屋里又冷又黑。
此时,裴肆坐在扶手椅上,他脸上半点困倦都没有,甚至连表情都没有,眼里只有愤怒和恨。
他垂眸,朝底下看去,此时玉兰瑟瑟发抖的跪在地毯上,腿边是两方白色帕子,分别绣了寒梅和兰草,还有半寸烧掉的檀木簪子,簪子中空,恰好能用来藏书信。
裴肆忽然笑了,没想到,他居然被个小丫头给算计了。
他还像个傻子似的,信了她的痛苦麻木,被她引导,亲自带薛绍祖和郭家军去找唐慎钰!
裴肆笑容渐渐消失,目光左移,瞧见那个贱女人仍晕着,蜷躺在地,那张小脸看起来真他娘的……人畜无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