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钰拿过衔珠手中的热手巾,看了眼门口过来盯着他的几个御前姑姑们,闷声道:“能不能让我和公主待一会儿。”
宫人们互望一眼,皆退下了。
刚刚“热闹的”屋子,几乎是瞬间清静了下来。
这几天,唐慎钰曾预想过无数次,她醒后,他会多高兴,什么应该同她说,什么不该说。
可当她真醒了,他却像个懦夫,又像个傻子,站在原地,低头落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春愿头昏昏沉沉的,她看见慎钰站在那里哭,好好的一块帕子,都要被他拧成抹布了,她忍着疼,胳膊从被子里伸出去,拍了拍床,虚弱道:“你不过来吗?”
唐慎钰闷头过去,坐在床边,望着她。
她那天从台阶上摔下来了,额头撞出了伤,现在还红着,脸小了一圈,眼里含泪,明明都痛苦成这样了,应该是怕他担心,唇角强浮起抹笑。
看见妻子这样,唐慎钰越发心疼,坐下只是落泪、叹气。
“衔珠刚才都告诉我了。”春愿去抓他的手,好凉啊。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不比她强到哪去,眼里布满血丝,十分憔悴。
春愿心里难受,哽咽着嗔:“你怎么这么蠢,毒是乱吃的?”
唐慎钰反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眼泪倏忽而至:“我当时想不到别的了,要活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
春愿笑了,骂他:“你当时是怎么训我的?说我不爱惜生命,说我糊涂。今天,我也要骂一骂你,不论以后我发生了什么,你一个人要好好活……”
“你别说这种话!”唐慎钰气得喝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