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俞真假掺半地咬牙说:“我要买地买宅子,我还想像正常男人那样娶姨太太,可仅靠那点月银和赏赐,几辈子能实现?”
“所以你就贪?”唐慎钰冷笑了声。
两人忽然谁都不说话了,唯能听见风呼啸之声。
邵俞闭上眼,深呼吸了口气:“那么大人,您要将我押送至内狱么?奴婢当年,可是帮过您的啊!”
唐慎钰沉默了半晌,淡漠道:“你把贪了银子还回来八成,剩下两成就当我谢你的礼。本官将会派专人与你对接,直到你将府里账册做平。从现在起,你不必侍奉公主了,赶这个月底将账交上来,到时候你就离京,永远不要再回来。你是个聪明人,管好自己的嘴,否则,本官一定会翻脸。”
说罢这话,唐慎钰转身便走。
邵俞瘫坐在地上,长松了口气,不知不觉,后脊背被冷汗浸透了。
他从地上捧起把雪,使劲儿搓脸,试图平复不安。
今日杖毙裴肆后,场面一度慌乱。他着急忙慌给公主寻披风的时候,有人给他手里塞了张字条,是裴肆身边的心腹阿余所写,警告他不要妄动,也不要乱说话,否则就等着给他的嫂子侄儿收尸吧。将来若是有事,自会有人联系他。
邵俞蹙眉,从鸣芳苑那个荒唐之夜过后,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儿。
如今看来,裴肆这个人的来历,还真是不一般的深。
现在裴肆已经死了,可他,还能从长安全身而退吗?
哎,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贪心,为那条毒蛇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