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予安会想,是表哥把他调离京都,害得老太太发疾症病亡,那肯定会恨上表哥。
裴肆在六月初五这个暧昧的时间联络周予安,那不就是利用周予安的仇恨埋怨的心思,去拉拢的?
那么周老太太,或许是裴肆动的手?
再往下推,当时褚流绪给他下药,算计了他,夜里忽然被一群操着扬州口音的人救走,一失踪就是半年。
他一直以为是周予安的手笔,利叔和瑞大哥也这么认为。而他一直存了点疑,觉着这么利索周全的行动,不像周予安能策划出来的,如今瞧着,应该是裴肆了。
这事裴肆能做得出来,控制住褚流绪母子,一则能对付他,二则也能威胁周予安。
褚流绪身上携带着一封周予安的情信,他事后拿周予安生前的字和信仔细比对过,看上去字迹一模一样,但细微处还是有区别的。
那么,金屋藏娇褚流绪,还有灭口海叔等人,也是裴肆的手笔罢?
会是这样吗?
唐慎钰呼吸急促,手紧紧攥住杯子。
依照周予安这小子的行事,裴肆给他伸出只手,他必定要递上投名状,那么,阿愿的事……
嘎嘣声脆响,唐慎钰竟生生把酒杯捏坏。
“大人!”薛绍祖奔过去,把唐慎钰手里的碎瓷片拨去,他看见大人右掌心被割破老深的口子,正源源不断地往出流血,眼里饱含杀意,直勾勾地盯着绣春刀。
薛绍祖掏出帕子替大人包扎,低声问:“大人,您想要做掉那条阉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