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话,宗吉扔掉马鞭,匆匆朝隔壁院去了。
唐慎钰寥落地瘫跪在地,心里空落落的,只觉得讽刺得很,当初他想法设法把褚流绪的陷害处理干净,而今,竟又要拎出来,替他的罪孽做遮掩。
……
这边,主殿。
夜已深,夜虫累得躲在落叶下,百花经历了风吹雨打,耷拉着脑袋睡去。
殿里安静得很,宗吉素来惧热,但顾及着阿姐,特特叫人端了个火盆进来。他已经换了衣裳,此时坐在床边的圈椅上,脸上的疲惫甚浓,胳膊撑在椅子沿儿,手不住地揉发痛的太阳穴,深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宗吉听见绣床那边传来痛苦的闷哼,他立马惊醒,急忙坐到床边去,果然看见阿姐醒了,她眼睛半睁,虚弱地呼吸着。
“你、你是……”
春愿头还晕着,只瞧见跟前坐着个清俊高贵的男子,一时间没认出是谁。
才一夜的功夫,她好像经历了十几年般。
还记得那会儿好像下着雨,孙太医给她请了第三遍平安脉,扎了针,她喝了保胎药,刚睡下没一会儿,肚子就疼得要命,身下暖烘烘的,浸湿了她的亵裤。
她疼得晕过去两次,只能看见床边趴着好多嬷嬷,给她换衣、处理……
原来,小产这么痛。
原来,小姐当初是这样痛。
春愿觉得肚子里好像少了什么,空落落的,她又哭了,泪眼模糊间,她看见那个清俊高贵的男子凑过来,用帕子给她擦泪,柔声哄:“阿姐,别哭,朕来了。”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