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愿恨自己为何要有松了口气的行为,没关系,活着正好呢,死是解脱,她要天长地久地折磨他。
春愿又吃了几口粥,斜眼瞥向邵俞:“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何忽然改了性子,要对唐大人下死手?”
邵俞双手递上帕子,笑道:“做奴婢最重要的是不好奇,要学会做聋子、瞎子、哑巴。再者,奴婢当年是与唐大人有很深的交情,但而今侍奉了您,就得对您忠心不二。”
春愿点了点头,邵俞的忠诚和体贴,她从不怀疑。
譬如这回办乌老三的差事,就办的十分干净利落。
春愿放下粥碗,端起保胎药一饮而尽,口里尽是令人作呕的苦涩,她急忙拈了只蜜饯吃,迅速朝四周望了圈,确定了没人,压低了声音:“雾兰虽伶俐,可到底是裴肆的对食,我还是不大信她,衔珠倒是好,可就是个炮仗性子,一点就炸,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惟有你,又聪敏又忠,有些事我只能跟你商量了。”
邵俞半条胳膊倚在床上,蹙起眉询问:“主子想要奴婢做什么?”
春愿忖了忖,“定远侯周予安得罪了我,我想要弄他。”
邵俞眼珠转了个过儿:“乌老三这种恶贯满盈的贱民,那倒好办,杀便杀了。周予安到底是定远侯,而且还是唐……”邵俞顿了顿,笑道:“还是大娘娘的远亲,若是派杀手,事估计会闹得很大的。奴婢冒昧问主子,您手里头有没有能将他一击毙命的罪证?”
“……”春愿抿住唇,话到嘴边了,硬生生咽进去,她摇了摇头:“罪证我倒是没有,但我知道这个人的弱点,他会偷偷逛青楼,而且又十分贪慕权势,曾经他看不起我,但还是想法设法地讨好我,试图通过我往上爬。”
“那若是这样的话……”邵俞笑道:“他现在正在孝期,若是惹出了艳情丑事,咱们再推波助澜,给他头上推点命案,他轻则被削爵流放,重则斩首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