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俞!”
春愿喝了声。
门吱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邵俞弓着身,踏着小碎步进来了,他晓得今晚不对劲儿,战战兢兢地行了个礼,抬眼一瞧,大吃了一惊,公主几乎哭成了泪人儿,眼睛鼻子通红,眸子里没了往日的柔情蜜意,汪了一秋寒愁。
邵俞忙跪下,手抱在胸前连连祷告:“主子,奴婢不晓得您为何这般伤心,您要是生气打骂通奴婢都行,可千万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春愿抹去泪,问:“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没?”
邵俞点头,眼里含着担忧。
春愿把放地下,冷声道:“准备一下,去鸣芳苑行宫。”
……
这场雷雨,来得急,去的也快。
乌云褪去,一弯明月孤零零地悬挂在天边。
官道上漆黑泥泞,从长安的方向过来数十人,前头有举着火把、灯笼开路的侍卫,后头有守护的卫军,中间是四驾的华车,离远看就像条火龙,朝鸣芳苑去了。
在公主凤驾后头,紧随着辆轻便的青布围车。
唐慎钰手里攥着马鞭,他身上的官服湿着,衣角往下滴着水,有那么两缕发丝站在侧脸。
郊外冷,尤其下过雨后,从山林子里钻出股寒气,四面八方袭来。
唐慎钰不禁打了个寒噤。
一个时辰前,雨停后,阿愿就出府出城了,未曾召见他,更别提和他说话了。
他怎么能放心,一路跟了过来,一旦有靠近的苗头,那些杂碎侍卫就拔剑,把陛下搬出来了,呵斥他离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