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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着护他母亲,后背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便是如今那疤痕也如同丑陋的蜈蚣一般,吸附在自己?的后背上。

他已经?忘记了,那个驼背男人都?骂了什么,反正都?是些难听的话,只记得他终于打累了,牵着骡子走的时候,那骡子还是不愿意走,他就继续打骡子。

骡子生气了,后脚一踹,男人飞了出去,软软地落在雪地里。

等他们?这满身伤痕的母子过去时,驼背男人竟然断气了。

林子桐壮着胆子,上前去从他的口袋里将那五两银子拿过来?,然后和母亲担惊受怕地跑了。

他们?不敢在多留,生怕官兵怀疑到他们?的身上。

没?日没?夜地逃,一直往南边走,但不知怎就走岔了道,走到了芦州。

业州下接芦州十方?州上乃绛州,左连磐州,右是珑州。

那时候开?了春,萧条了整个寒冬的枯枝都?冒出了嫩绿的新芽,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他母亲却在途中染了病,本该还足够他们?过冬的五两银子在昂贵的药材前,很快就捉襟见肘。

那个傍晚,仿若乞丐的他们?母子俩相互掺扶着,饥肠辘辘地走在那芦州热闹繁华的大街上,偶然间听得有人说,周记要关门了,今日剩下了不少卤菜,又便宜了破庙里那帮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