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忌惮玩笑话?”
师琳笑开了,虽说没骗到他,不过这份信任远比成功捉弄到他还令人开怀。
夜渐深,隐约听到远处的狼嚎声。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换作别的人或许会发生点什么暧昧,他们两人就纯粹是磨时间,隔着一个火堆各做各的事。
他在打坐疗伤,师琳没再说话打扰,托着腮赏月想心事,偶尔给火堆添点柴。
后半夜,她困得眼皮直打架,看了眼坐着一动不动、周身萦绕着几不可见的淡蓝色气流的男人,顺从欲望地躺到干草上。
来到这个时代的日子不算短,可她每夜都不得好眠,总是会梦到前世的场景,梦见最多的片段是她躺在病床上,望着镜中自己日渐衰败的样子,不甘心和无力感深入骨髓——她才二十岁,还没谈过恋爱,也还没赚上大钱,她还不想死。
梦醒后,整个人都疲乏得快虚脱了,很多个夜里她情愿不睡。
奇怪的是,有他的身边,她没有再做关于前世的噩梦。
第4章 掉马进行时4
次日,天边泛白之际,师琳被冻醒了。
她身上盖着缥青色的崭新披风,厚实宽大,一看就是男子的款式,而火堆早已熄灭。
手掌探到木炭上方,仅感受到微弱的热气,证明钟离靖离开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他的伤还没好完全,如今昏君当道,百姓食不果腹,很多人被逼无奈落草为寇,路边的每个山头都可能潜藏着危险,万一他碰上匪徒动武打架就不利于伤势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