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苏皎揉着眼睛要起来，大手下意识在对方的背部拍了两下。

这哄人的行为完全出自本能，等顾凌野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都要烧红了。

“苏、苏苏。”刚睡醒的声音沙哑又凝滞，顾凌野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咽咽口水将声音放柔。“你睡吧，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男人的声音在苏皎这里向来是最完美的安眠曲。

本来就不怎么清醒的苏皎在听见顾凌野的安抚之后，睡梦就伸长了自己的触手，将他拉入梦境的最深处。

迷迷糊糊间，苏皎看见了冰天雪地之下不甚打眼的坟堆，他在坟包附近生活。

坟包的上面有个熟悉又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看不太清晰，但那双带着温柔爱意与悲伤的深棕色眸子却让苏皎一眼难忘，

他眼睛有些发胀发热，泪意像是要夺眶而出。

混乱的梦境里，苏皎想起了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又想起自己对方死亡后留自己在那个世界独自生存。

忍耐了那么多年的眼泪像是要在这一刻汹涌而出，梦境里的苏皎又看见了阳光。

温柔的阳光是金色的，是他的发色。

“苏苏，没有太阳也没关系，你是我永远的阳光。”

温柔缱绻的话语在梦中徘徊，苏皎想起自己最后的模样。

阳光的太阳消失了，阳光也失去了它最初的颜色，变得跟世界一样枯燥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