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齐连周还傻乎乎以为可以将功补过,接诏书之时,侍宴宫中,御筵上举杯朝贺,大臣个个心怀鬼胎,就他还笑得出来。

“齐太尉与你有仇,也许会下绊子,小心为妙。”

周寂疆道:“我知道……你今日话怎么如此多?”

怎么净说废话。

“你要说什么不妨直接说了。”周寂疆道。

不必东扯西扯,乱费时间。

沈清时无奈,两人实在太过默契,不必多言都知道对方何意,只能开口说了:“是九星阁你的师兄弟,让我嘱咐你这些话。”

这句话如擂鼓。

周寂疆一下子沉默是金,半晌才轻轻道:“他们可还好?”

并不好。

阁主病死后,九星阁群龙无首,又遭谢池春下令追杀,九星阁师兄弟死伤大半,连青城山都回不了,只能四处奔波,劳累漂泊。

沈清时拖着将死之身,拼了命才得以保全他们。

但是在一起沈清时没有说,明日又是一番争斗,足够耗费心神。

“等你明日功成身退,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说罢,沈清时才头也不回翻窗出了紫宸殿,似是身后有鬼在追。

他怕周寂疆问,他不能隐瞒,肯定要一五一十说了。

这些年他忍了太多,遇见周寂疆,难免想要倾诉。

玉砌的台阶夜里已滋生了白露,伫立良久,罗袜都湿进来了。

脚下生寒气,他胸膛又开始作痛,低头,抹了把唇角,果真摸到湿润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