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压抑着什么怒火。宫人战战兢兢,生怕被迁怒。
帝王多疑,周寂疆早知道他今晚做出这等事来,会引起什么后果。
于是周寂疆瞥了他一眼,浑不在意,转身离开了。
他走路看起来腿脚没什么问题,走路很稳。
谢池春看他背影,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
离开没多久,周寂疆就装不下去了。
他踉跄着,拖着右腿,在宫人搀扶下往前走。
没办法,周寂疆在那些将士面前是云淡风轻,回到宫里,还没到紫宸殿就已经走不动路了,他腿疼得受不了。
太医给他小心贴着皮肉布料,发现那里血肉模糊,伤口已然裂了。
普通人要是这样基本上就已经昏倒了,且不说能不能抵抗疼痛,就是失血过多也得走不动路。
结果周寂疆硬生生自个儿走上马车,自个儿下来,一步步走到紫宸殿。
还真当是不同寻常人。
太医心中油然而生敬佩之情,包扎完毕,他弯腰俯身,规规矩矩退下了。
周寂疆就待在紫宸殿,这个本来该是帝王的居所。
今日太累了,他也就沾了床没多久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夜里风大,周寂疆迷迷糊糊听见什么声音,他浅眠,几乎是立刻就睁开眼来。
床头又是坐了个黑影,那人腰背挺拔,下颚轮廓哪怕在漆黑环境下也是一眼能看出来冷峻好看。
“陛下。”周寂疆轻轻喊了声。
随即他听到低沉好听嗓音,是谢池春放低声音回答他:“是我。”
周寂疆就沉默了,倒也不是气氛压抑说不出什么话来,或者今晚做了什么而感到心虚,只是单纯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