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敛眸,漫不经心的:“和他比,你配吗?”
沈封无言半晌。
卿蔷的衿贵脾性广为人知,换个人说这句话都可能有点儿猫腻,只有她不可能,她太傲了,眼里的深浅都有层次。
不过沈封是真没想到她比江今赴还要难相处,她跟江今赴那种看不上就懒得再看的淡漠不一样。她是很随性的清傲,碰上心情好也许能周旋上几句,但碰上心情不好,只会给人难堪。
沈封咽下几口气,温柔口吻不褪:“我知道,整个上京城里,能相提并论的从来只有两个人。”
是卿蔷跟江今赴。
言下之意不必清晰道出,他接着说:“只是嫉恨一个人不需要身份对等,我之前自视甚高输在他手上,自然得认,但不妨碍心中气愤,您这件事儿是我扳回一城最好的梯子,所以还希望卿总可以消消气,认真考虑一下。”
没见过脾气这么好的人,还是为了扶自己的危墙来的。
卿蔷半垂着视线,觉得再拒有些奇怪,万一临到关头她跟江今赴的戏白演了可就太亏了,于是压下心中不爽,随口敷衍了句:“我会考虑。”
她随手搁了下手机,无意一瞥,撞进了江今赴不知凝她了多久的沉冷黑眸里,怔住。
他半靠着藏柜,支在臂中的手指骨凸起,壁灯给他轮廓扫下浅浅一层阴影,有点儿冷翳,没什么表情,一身散漫气地望她,沉沉眸底一片漆黑,他的戾气不知道从哪儿起,掺杂暗欲让人心惊。
“多会儿站在那儿的?”卿蔷觉得这话一出,自己就真跟被捉包的红杏一样,正欲盖弥彰地挑开话题。
她又补了一句:“你不是去洗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