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巡酒过,势中其一走后,宴会气氛平和些许,可惜心不在焉弥漫,大多人都在心底盘算明天会发生什么。
帮着季姝搭了几根线,卿蔷也离场了,车停在门口,她摆手,示意不用侍者开门,后车门从内打开,高跟鞋上碎钻反射夺目的光彩,戛玉鸣金有节奏地响起,又戛然而止。
再看去,车子已经发动,没人窥见有只筋络明晰的冷白手背将她拦腰抱上车。
“二哥不规矩,”卿蔷没有意外,顾盼瞥他,“怎么干起劫人的活计了?”
江今赴眉目染了淡薄月光,在他眼窝留下深邃阴影,他懒倦地挑动她手指:“不是卿小姐跟我说‘晚上见’吗?”
方才她倒过来,在灯光绚烂下微启红唇,三个无声的字江今赴一眼便看懂。
他黑眸流淌春情,卿蔷下意识攥了攥他的手。
也不算累,但一晚上还是有根心弦紧绷,她要控制自然而然的笑意,好在隐晦涌动有几分刺激,让她对藏着掖着的行为倒也新奇。
卿蔷一叹:“这还是我第一次心口不一,也算是破了戒。”
江今赴低笑,反手捏上她后颈:“我倒是心口不一久了。”
车内浅浅清淡檀香,他的气息毫无空隙地拥满她,卿蔷觉得熟悉又舒服,整个人松懈下来,压住他的手:“就等明天了。”
江今赴低沉应了声:“回天堑?”
“回天堑吧,去守守看谁会上门。”卿蔷觑他,装了一晚上,有点儿没心思谈正事儿,“二哥今儿晚上可夹带了不少私货。”
江今赴眉眼漆黑,意味深长:“彼此彼此。”
她说他的暗语,他指她暗送秋波。
卿蔷绷了会儿正色和他对峙,见他目光沉静,她又想起一件事儿,笑得狡黠,话题一转:“宴上的柠檬酒二哥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