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旬起兵半月后,图戈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为省下些军粮,每日的伙食从一日三餐缩减到一日两餐,再耗上几日,兴许一日便只能供上一餐。
他知道,无论如何,再拖不得了。
整军前,图戈还心存侥幸,想着都是饿着肚子,北顺亦不会比自己这边好上几分,只是等到交手那时,他才知自己便如跳梁小丑一般,被摆弄了彻底。
北顺将士个个如恶狼般杀红了眼,长枪与长枪撞上时,金戈声不绝于耳,那千钧之力,似可激起千重气浪。
黄沙涌起,血流成河。
楚淮序和图戈并肩站在城墙上,旌旗猎猎中,两人看见了韩文赋那张脸上不可置信的神色。
没过多久,南旬便撤兵战败。
尘埃落定,楚淮序选了个黄道吉日,迎娶温衔青。
楚老将军一脸正色道:“衔青,此后便是一家人了,若是这臭小子欺负你,别留情面,直接踹了人,让他没地儿睡。”
“爹……”楚淮序执着温衔青的手,无奈笑言,“你明知道我不会。”
阿青是他自小便欢喜的人,如今得以如愿以偿,他又怎会辜负阿青的心意。
红烛燃尽,盖头被挑开,楚淮序借月光描摹眼前人的眉眼,又在彼此清浅的呼吸间凑近,细细吻啄。
“对镜描眉,暮与晨昏,长守此生。”楚淮序轻声道,“阿青,你可愿?”
温衔青笑对着他,眼中似有星辰闪烁,她缓缓道:“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首不弃。”
……
无谱食肆在江湖上盛名近五十年,客流不绝,好评如潮,但有一日,年过花甲的温衔青突然笑言:“这食肆便开到这儿吧,也该给旁人腾些位置。”
食客惊道:“温娘子,您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