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被送到他手里,温承瑜抖着手,竟试了好几次才摊开了面前的卷轴。
半晌,这圣旨却脱了手,他浑身颤着,终于竟低笑出声:“杀鸡儆猴……好一个杀鸡儆猴!”
陛下竟欢喜到齐疏桐到如此地步,不惜出此策,也要护她一人周全。
“如何?”公公拖着长音道:“陛下可没有耐心多等,大人请上路。”
温承瑜万念俱灰,冷笑道:“君临天下,生杀予夺,众生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哈哈——也罢,这罪,老臣认。”
说罢,他便跟人上了马车,沈慕荷在他后头掩面而泣,这场缺了高堂的天地,终究没能拜成。
是夜,星河流转,月影皎皎。
温衔青回到宅邸,方褪下繁重的一身喜服,她在铜镜前坐下,将要取下发髻间的金钗,那双手却猝不及防地被人在空中攥住。
“阿青。”
那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时,温衔青的手微微一颤。
下一刻,声音的主人又靠近了些,像是缠绵又像是嗔怪地问:
“你在怕什么?”
温衔青定了定心神,冷静道:“我没有……”
烛台忽而倾倒,光焰渐息,周遭黑暗沉寂。
温衔青的后腰传来轻痛,面前的人使了蛮力,不由分说地将她抵在桌案的边缘,接着微微湿润又仿佛过了电的感觉从耳垂传至全身,温衔青隐在暗中的脸瞬间灼烫成一片绯红。
“楚淮序,你是属狗的么?”她愤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