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厢兀自心急,可也帮不上什么忙,却未曾料想看台的另一侧,也有一人心有挂念。
“公子。”侍卫压低了声音,叫旁人不能听去,他道,“您是否要插手此事?”
这第一位品鉴者在执筷时,以极快的速度向蟹酿橙中撒了盐末,粉末轻微,看台距离赛场又有一定的距离,普通百姓是决计看不清的。
这招糊弄旁人也便罢了,但内力深厚、武功卓绝之人,如何能看不出来?
白衣公子垂眸抚了抚臂缚,白玉扳指被轻转了几圈,末了听他一句:“不必。”
芸娘几乎从一开始便未曾掩饰自己对温衔青的敌意,赛中更是几次三番地出言挑衅,想必温衔青对她早有防备。
他向来是信她的。
“您怕是说笑了,”场上,温衔青收了笑意,却不徐不缓地出声道,“衔青实在是不知这莫须有的盐粒是怎么从盐罐子里跑到蟹酿橙里的。”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若说是衔青错放了,倒不如说是方才那位大人手滑打翻了盐罐,您说是吧,芸娘子?”
芸娘神思一恍,心下顿生慌乱无措,面上却强装镇定道:“输了比赛便要血口喷人么?此事又与我何干?”
温衔青料定了她不会承认,也是,天底下作恶的人,哪有不嘴硬的?
只是若证据确凿,任她有三张嘴,到时也无处辩驳。
而温衔青手头上正掌着这证据。
“适才呈菜前,”温衔青从旁端出一个瓷白的小盘,直视着芸娘道,“我分了些蟹肉出来,原只是留个心眼,没成想现下倒真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