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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寒冬,万物凋敝。

梦里,漫天的纯白雪花纷纷扬扬,放眼望去,一方院里竟寻不出一丝旁的色彩。

这天似乎冷得彻骨,檐角冰柱垂悬,温衔青控制着手脚,走进了她唯一能进的屋子里。

她不是实体,碰不到这里所有的物什,也跨不出这小院,但这场景却真实到像在亲身经历。

屋内没生炭火,也没有丫鬟打扮的下人,冷冷清清,只余下床榻上冷到蜷缩颤抖的女子,可她裹在身上的薄衾却漏了棉。

“咳咳……”女子捂着唇,咳得艰难。

温衔青惊觉,这人不仅生了与自己相同的面貌,就连嗓音也是半点没差。

她是谁?

下一刻,门外响起了交谈声。

说话的那人毫不避讳,直言道:“里头那人不知生了什么病,没日没夜地咳,真是晦气。”

“兴许也熬不过这个冬日了。”另一人倒动了些恻隐之心,叹口气道,“二夫人这些时日害了风寒,府上的医师全被支走了,我看这温大夫人,是只能听天由命。”

两人走到门前,也并无进屋的打算,这屋里的女子如今被人弃若敝履、避如蛇蝎,任是谁也不敢靠近。

“还活着。”丫鬟扒开门缝,仅看了眼便又将门关了回去,嫌弃道,“跟个疯婆娘似的,难怪陆老爷看不上她,我们走罢,可别沾了病气。”

“等等……”房中那女子从喉间挤出嘶哑的轻唤,这声音几乎是破碎的。

可她的哀切不被人听到,也无人在意。

屋外的天光在一瞬间映入了她的眼里,却随着大门倏然紧闭,终归落于一片的死寂。

她已经很久未出过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