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序虚虚拢了下温衔青的左手,站起身道:“有劳大夫了。”
“温姐姐,你吓坏我了。”许忱音凑到床边,假意怨道,“今日课业都没做便赶来了,回宫免不了被那讨人厌的少傅一顿骂。”
温衔青苍白着面色轻笑道:“平日倒是不见勤快,这会儿怎么就想起课业了?”
“好啊温姐姐,你还打趣我。”许忱音扮了个鬼脸,又看了看楚淮序,偷偷使了个眼色,“不打扰你们啦,音儿才不要被秀一脸呢。”
温衔青:“……”
许忱音走时,顺道还“贴心地”把连枝和谢玄知也拦出了门外,这会儿屋里只剩下楚淮序和温衔青两人。
大夫用纱布在伤处细细缠了好几圈,已看不见伤口的狰狞,可这小将军的脸色还是有些阴沉。
温衔青几乎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这人总把最好说话的一面留给她,而锋芒永远指向外人。
不争不吵,甚至不说话……
温衔青覆下长睫,无意识地捻了捻指腹。
怕是气得狠了。
“阿青。”楚淮序终究败下阵来,他一叹气,面上的霜雪立刻融化成了春水,“你冲进去时,可有半刻想到过我?”
想到了的……
温衔青张了张口,她想说,她想到了的。
可楚淮序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他逼问道:“若是丢了性命,你可是想让我独活?”
“我们还未成亲,阿青,你不能这般狠心。”
“不是的。”温衔青伸出手攥住了那人垂落在床畔的衣袖,垂着首措辞,“我没有那般想,只是这次确实情况紧急,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