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知烧得失了神智,汤勺灌进去的粥,几乎一半都漏在了外头,只有剩下的一半进了口。
碗见底后,连枝同温衔青两人便守在床前,可候了快半个时辰,都不见谢玄知清醒过来。
“小姐……”连枝无力道:“怕是没有希望了。”
温衔青攥紧了手,十指都陷入血肉之中,她咬了咬牙,仍旧坚定开口:“不,再等等。”
红烛泣泪,蜡烛缩短的每一寸,都代表时间流逝的每一刻,温衔青一直盯着桌上的烛台,终于在火光将熄前,谢玄知的身子轻微动了动。
即使是很小的动作幅度,还是被连枝捕捉到了,她连忙拭干了泪水,直起身子唤道:“玄知,你终于醒了。”
兴奋之余,后怕却又很快占据了心头,连枝没忍住鼻尖的酸涩,哭诉着狠狠捶上那人的肩头:“你个二愣子,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么?”
谢玄知愣了愣,不解地问道:“为何要……担心我。”
眼见连枝便要跳脚,温衔青忙插了话,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谢玄知闻言,用手背触了下前额,道:“烧退了,身子也没觉着不适。”
看来是成了!
温衔青忙唤连枝将那锅剩下的粥分盒包装,挨家挨户地送上门去,不能有遗漏的人家。
这场疫病,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此夜冷得刺骨,风雪迷人双眼,温衔青披上厚厚的裘衣,踩着积雪去了方以安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