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帮他一丝丝缕清了发,带着单薄的温度。
“做噩梦了?”
连声调都柔软得不可思议。
灵秀鼻子一酸,直接贴着她的手将她抱住,让她不得躲闪。
“我梦见你把我丢了,和别的男人走了,走的时候连头不回,薄情寡义冷血无情……”
他从她的怀里钻出出来,红着眼睛鼻子说:“那个男人,还没我好看!”
眼里就悬在眼眶里,晶莹地盛着,风戚想,若是她把他推开,他只消一眨眼,便会哭了。
于是她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背,说:“梦都是假的。”
灵秀的眼泪差点没憋住,可既然她说是假的,那便当是假的,就算往事历历在目,只要没发生,就是假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你会抛下我吗 ?”
她不以为意地晃了晃头,似乎觉得这般便能轻易将那噩梦解了。
然后又用轻柔的声音蛊惑他:“我们回家。”
杏林葱葱郁郁,药山的风携着清冷的雾,掠过苍茫树影。林海激荡,叶片摩挲,“唰唰” 声由远及近。
杏林的正中央,一株巨大的苍老银杏斜倚着木屋,华盖碧翠,氤氲的绿荫笼罩着屋檐,檐下的铜铃系着根红绳,随风摇晃,叮当作响。
木屋里升起了炊烟,袅袅的烟气融进了乳白色的雾里,辨识不清。
灵秀烧好了灶炉,见风戚已经洗好了菜,一声不响地拿起刀,揣走她手里的东西,利落地切着。
菜板上的声音轻快而有节奏,切出来的品相甚佳。
风戚本以为他能生火就已经是纡尊降贵,没想到他还会帮忙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