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跑到他面前,隔绝了他看向明瑰的视线,乐不可支的说:“今天你辛苦了!嘴上的那个不要紧,我给你算作工伤——哎呀,我怎么没想到了,这个伤口的效果真是太爆炸了!张力拉满——不行不行,我得再去和明瑰交流一下——你今晚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涂点儿药,剩下的戏份明天拍,昂。”
说完,她又乐颠颠地跑去找明瑰了。
而他并没有多开心。
林秀摸着唇上还沾着某人酒气的伤口,魂不守舍地收拾着东西,向工作人员拿了他的房卡。
他又看了一眼明瑰的方向,对方正看着剧本,没空管他。
林秀克制着收回目光,暗暗骂着自己自作多情,在进了酒店之后一头扎进了浴缸。
冷水放满,他躺进去就和回到了家一样,安适地让他睡着了。
浴缸里漂浮着玫瑰味的泡沫,浴缸里的人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水下的世界,悄悄发生着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又进来一个人,高跟鞋“嗒嗒”地敲打着地面,屋内霎时灯火通明。
她甩掉了鞋,光脚踩在地面上,裙子滑至脚踝,被她捡起,随意扔在了桌子上——她看到了一部手机。
手机——
她回头一看,浴室的门半开着。
她换上一条丝质睡裙,拿起那部手机,走得更轻了——轻到几乎听不到她的脚步声。
她的耳中,只有那股隐秘的喜悦,“怦怦怦”地在尖叫。
指尖雀跃到颤抖,她轻轻推开了门——
玫瑰与海盐的气息密不可分地缠绕着,不分彼此,汹涌如潮。
浴缸中的少年微笑地闭着双眼,玫瑰色的唇瓣上残留着她的咬痕,再往下,是浮沫上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