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在黑夜中格外晃眼,路过的小厮不小心瞧见了,疑心自己看到了鬼影。
满月将清辉撒向了砖瓦檐舍,氛围格外森冷。
僧鞋点地,院前两个守门的仆人半点不察,俨然睡死了过去。
院门轻轻一推,便开了。
沿路的仆人不是躺着就是坐着,总之没一个清醒的,倒让他省了力气去遮掩。
唯一亮着的房间,是卧室。
门虚掩着,两个人的影子交叠,浮想联翩。
只是瞥见了影子,林秀心里便五味杂陈似的难受,这难受里也不知有没有吃醋的意味在。
凭主观臆断,他几乎要否定自己去推门的行为——
会不会看见不该看的?
会不会打扰了他们兴致?
可分明是她先撩拨,怎能中途去又弃他而去呢?
于是他推开了门。
黑袍女子揽着萧良玉的腰,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揽着腰的手腕上,还有他送的琉璃珠。
她深红的唇正在靠近薄皮下的细管,细长的睫掩着眸子,在发觉声响时,看向了他。
一抬头,红血丝几乎布满了整个眼球,十分可怖。
他的表情变成了愕然。
为何——会如此?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这是她与林秀见面以来说得最多的话,声音有种变调的嘶哑。
眼神已经看不出什么了,没有焦距,只有一种骇然的惊悚。
她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