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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堆着满脸的笑:“是,小的记下了。”

那包裹里的皮毛便是北边最好的皮货商人只怕也都没见过,拿一点点边角料围做毛领都是满城难找的稀罕货,裁缝笑得眼睛都快瞧不见了。这种好料子,他们二人不要边角,莫说是再费事做两双靴子,便是让他多做一声衣裳也是没什么的。

原本江阔是想直接去十二楼总舵的,但莫问期嫌山里拘束,不肯去。

江阔将他养得有些娇气矫情,如今闲散惯了,一点儿烦闷都受不得。他不肯去,江阔也无法,只好传信给钟云约在城里见面。

“那个叫钟云的,如今也是个人物了吧。”莫问期喝着茶,看着楼下人来人往,闲话起来。

钟云和莫问期每次见面都得刺上几句,江阔夹在中间偏袒哪边都是错。他和钟云是自小的情谊,说起从前来更是叫人插不进去嘴,写信时也比旁人能写更多,这也让莫问期不舒服。他从前还知道收敛一二,顶多是嘴上说几句,后来便是恃宠而骄。若是江阔“挑灯夜读”或是信写得太长他便直接夺了笔吹了灯,将人抱到床上折腾得他再想不起写信的事。

这几年里,钟云收到的信便总是前后字迹不一。最后几句,多是莫问期“代劳”告诉他二人一切都好,让他少操闲心。

江阔知道他问的必然又是钟云的亲事,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越发小气了,我待钟云是如兄长一般的。”

“哪家兄长这般没有眼力见,你都成家了他还总写信来问东问西的。”莫问期不屑,灌了半杯茶,去欺负店家放在桌上的水仙。

“你别拿人家的花撒气。”江阔伸手将水仙花挪开一些,免遭毒手,“钟云这些年来上门给他说亲的不少,之前的信里我瞧着是已经定了人选,不过这两个月我们都在路上,后面如何了我并不知晓。”

莫问期听见定了人选,面色好了不少,也不摧残花了,转而去剥橘子给江阔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