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土腥味和奇异的酸味混杂一起,众人爬行又添上汗味。实在是叫人胃里翻江倒海,和一帮恶心人的人凑在一起爬恶心人的地方,江阔恨不得像话本里的石猴一样赶紧蹦出去。
“快走。”这次不用南吕开口催,江阔先忍不了了。
猫腰行过平缓的上坡,通道中的景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混杂根茎的土石全然不见,此处的裂缝直直向上,仰头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通路如蛛网一般横斜交错。
难得能直起腰来,众人仰着头却只觉得神魂震荡。那些通路是手臂粗的石柱,排列上瞧着像是某种玄妙阵法,多看几眼只觉头晕目眩,连带着内息都变得紊乱异常。
卢拾最先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狠掐一把掌心,直到见血才停手。
“别看,凝神!”卢拾攥住钟云的手臂用力掐了一把,钟云痛呼一声才反应过来,忙低头凝神,堪堪平复了喉口的那口腥甜。
这阵法像是某种心法秘籍,多看几眼,内息竟会随之周转起来。只是,才过一周天,丹田处便出现羹塞,以这个速度算看上一时片刻只怕就会走火入魔。钟云才想通其中关窍,身边就有好几个弟子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整个人如窒息的鱼一般抽搐起来。
尚且清醒的弟子也都是刚回神,自顾不暇,更来不及管他们。
再看角落里的两人,莫问期的手扣在江阔后颈上,交颈低语,江阔根本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待到身边的人熬过这一波,莫问期不知从哪里翻找出一根布条,蒙了江阔的眼睛。
南吕才稳住心神,抬腕横举,袖弩便对准了莫问期。
然而被袖弩瞄准的莫问期却半分惧怕也无,瞧着满地打滚的弟子一脸不屑:“进来后我根本来不及出声提醒,你现在便是想追究我也没法子叫他们重新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