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还真的洗清了嫌疑。
柳无眠据说是心症复发在车上休息,外面都是南吕和黄钟在打理。听人转述江阔这句话之后,柳无眠竟然挣扎着从车上下来,纡尊降贵地亲自上前查看江阔的伤口。
“是他,是他。”重复了两遍,柳无眠脱力倚靠在南吕身上,喘气声粗的吓人。
南吕仍不死心,又问了更多细节,直到听说是左手拿剑他的眉心才松了下来。
柳无眠抬手让他下去包扎,南吕和黄钟则继续忙乱着。
一二阶的人除去九霜留在了山上,大家都陆续下来了,苏青阳和叶千秋身上有些烫伤,其他人都还好。只是,几个准二阶的弟子还没有下落,大约是折在山上了。
江阔钻进一辆空着的马车,外面的弟子不敢怠慢立刻送来食水,又去请医士。
江阔终于得到了片刻自由喘息的时间。
他将头埋进臂弯里,树木焦枯的气味和已经干涸的血气将他包裹起来,这种气味令人厌恶,瞬间就能带出儿时的情景。江阔不愿再多想,抬手将身上沾了血污和焦黑的外裳解了,血干了,衣料撕扯的时候伤口流出更多的血来。
医士到的时候先是摇摇头,随即提了药箱上来,又吩咐人去打些热水。
医士唉声叹气地用棉布给他擦拭伤口,埋怨道:“伤在自己身上,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江阔并不是娇气的人,这种小伤自己也能处置,此刻心里想着事情便打算打发了这医士自己动手。却不想这医士不甚乐意,捏着药瓶子将人按下,又掀开帘子喊热水。打杂的小子忙不迭地应声而来,放下水就被打发走了。车内只点了一根蜡烛,这医士倒是眼毒手稳,三两下上好了药又将上下两处伤口都裹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