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哪里去?”小江御开口问,男人的脸上仍然覆着一块面具,却遮掩不住气盛勃发的心,他总觉得,面具之下,藏着同他一样晦暗的过往。
陈方域没有回答,他目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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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学堂的老师,讲那些深奥的经史子集时,江御都会出神。
他并不是很爱说话,因为他听惯了番邦腔调,已经不知道纯粹的汉味是什么样子。
所以他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可怜自己眼界狭隘,倘若不听那些宏伟巨大的观念,江御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清楚,王侯将相,世家贵族。
有的时候江御会不懂,不懂为什么可以一步登天的事情,有些臣子还是会舍本逐末,甚至最后甘心沦为阶下囚。
张海阳告诉他,那是为臣之道,奉君之本。
一个很模糊的观念始终绕不开。
江御就开始条分缕析地将历往卷宗翻看,找出其中的利弊。
就在这茫茫如海的历史中,有人负隅顽抗,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毅然挺立向前;有人欲壑难填,操持着一场场盛大的阴谋,一灭而万家安;有人初心不改,任凭一路上樯倾楫摧,仍指认一个归途。
但是他们不过浩瀚中的一笔,溅起的水花转瞬即逝,更多的,还是坚根固本的群像。
那天,江御翻看完,合上书卷,放回书架,不慎将一栏栏书全然推翻,砸了下去。
他不忙不迭赶去捡拾,一个年纪稍小的小孩子吃力地从书海中翻出去,见到始作俑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孩子似乎不想让人发现他在偷偷看书,哪怕都是些正统的古文,也不行。
于是宽宏大量,没有跟他计较,迈开小步子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