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总指挥面不改色,杜常川翻滚在地上,死死拧着皮鞭,眼睛瞪得极大,仿佛下一秒就会脱落般,他收起马鞭,杜常川还未来得及喘气儿,下一秒鞭尾刚劲、质地粗拙的皮鞭应声落下,痛打在他的脊骨。
皮开肉绽,血溅一地。
新入营的几个小伙子看得腿脚发软,扯在同袍身上以做支撑。
没有人敢说话。
又是一阵廖寂。
杜常川许是做睡前休整,赤裸着身体,暴露在霜寒中浑身发颤,他不似其他训练有素的汉子那般肌肉虬曲,薄凉的身体经不住鞭挞,不过一鞭子下去,魂飞了一半。
没有等到第二鞭,林析沉一脚踹了去,压在他的胸腔,居高临下,睥睨无双。
他干薄的嘴唇轻启:“月余不见,小小的地方反了天了,今天你们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寻衅,还有来日?”
杜常川惶恐,冷漠的脸近现的面前 一时间语塞,猝不及防痛鞭挥斥,迎面而来。
紧接着一声惊呼——
许涧哽在嗓子眼上,倒抽了口冷气。
杜常川痛心疾首,实在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只顾喊道:“总指挥冤枉!冤枉!”
林析沉听模棱两可的话发气,下一鞭的力道比以往的都重,抽在同一个地方,皮肉外翻,绽开白色凝状物,同稠密的雨点消失在深夜中。
“大人!”
许涧咽了咽喉咙,心悬在嗓子眼,撩开袍子跪在一旁,脊背挺得笔直,却没有后话。
“做劝?”林析沉后气不足,却没人敢揣度,冷冷幽然的语调让人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