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觉得江御很不讲道理,一根筋死拧不断,对他人的话置若罔闻,直到触及底线惹人生气。
他们隔的是那么的近,不及一尺远。江御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秀丽娇嫩的薄唇,微微翕动吐出字句,红透了的鼻尖湿润,倒像是他逼哭的。
江御自知态度欠缺,也不至于恶劣到把人弄哭,就事论事硬邦邦道:“我没有逼问你。”
干涩的嗓子发出极具颗粒感的声音,漂浮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味道,没有感情起伏的语调让人十分压抑。
“还给我。”林析沉颇为执拗地去拉他的手臂,小声道。
“你带刀做什么?”
他带刀做什么。
他绝对不会带刀为了杀人或者防身,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则是在神志不清楚的时候做保持清醒的利器。
钝口掩盖不住陈年血垢,哪怕它被江御日夜不停地藏在袖子下抚摸,血腥味还是经久弥新。
梦魇吗?他都会用刀刺向自己?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
见没有拿走刀的希望,林析沉彻底闭上了眼睛,未置一词,背对着江御默默侧躺回去。
安神香很浓,低压压地萦绕四周充斥鼻腔。
在林析沉绝望地撤手之际,江御的视线一顿,忽然反扣住对方苍白消瘦的手,欺压而上,以一种蛮不讲理的口吻:“给我看看你的伤。”
陈述的语气已经替林析沉回答了。
被抓着的五指卷曲怪异,似乎是经不起一般的力道,又似乎是发自内心的颤栗,笨拙的顺从,却偏偏让人感觉到明显的惊愕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