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析沉头昏脑热,受寒体虚,双手乏力只能往后仰靠在木椅上,强装从容,“宫变我打过信号,蓝启的人何在?身先士卒的只有我们寥寥暗卫,秋后算账该我算吧。”
尹濯缓缓道:“事发突然,宫门紧缩如铁桶,根本闯不下。”
林析沉笑出了声。
区区几个字搭上的是他手底下六千人的存亡,也改变了他一生的轨迹。
“蓝启暗卫同根同源,绝不苟活于世,林析沉,你是败笔。”尹濯目光越发锐利。
“那么按你所说,你就心安理得?一起死啊,一起下地狱啊,开国护军陪着我,死而无憾。”
尹濯招了招手,身侧的人全部退下,关上门落上锁,令人头皮发麻的挂链声叮叮咚咚,破开一池深水。
暗卫这层皮足以以假乱真,也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它,他有一双手眼通天的眼睛,就是君主的耳鼻喉舌,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线。
相较之下,蓝启则在暗处保护,监查百官,外放的眼线却比暗卫多出数十倍。
“你们眼睛瞎了,当日没有辩出贼人动作,实为无能;外放信号,传令密道接应未果,实为无义;西南猖獗,带兵出面的是孟池渊,还差点交代进去,实为不忠!无情无义的鼠辈,也配担这种名头?!”
林析沉想掀桌,可惜没力气,只能起口舌之快,下一秒喘不上气,堪堪摊回座位。
尹濯面不改色道:“但他不姓刘,这够了。”
他不姓刘,就够了。
林析沉自我暗示般直摇头,尹濯似是猜到了林析沉接下来会说什么,所谓能证明江御身份的宗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