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至于到突然杀人的地步,但方秋白总觉得再这么下去,他怕是离死不远了。

他们所待的宫殿是沈嘉然的寝居,此刻殿中没什么人,都为晚上厉将军的接风宴忙活去了。

大约是内心太过凄苦,加上此刻身边的人又是自己的知己,方秋白咬牙切齿道:“这样的皇帝就是暴君,还不如就让厉将军来当这个皇帝—”

魏林忙捂住他的嘴,慌张地四处瞧,“慎言,你的脑袋不想要了啊。”

他们的年岁都不大,当今陛下还未及冠,他们服侍陛下长大,与他也差不了几岁,说来其实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

方秋白垂头丧气地拉下他的手,“知道,可我现在这样脑袋很快也要保不住了,魏林,快帮我看看我的脖子。”

魏林疑惑地看去,“脖子怎么了?”

“你没看见上面架着一把刀吗?”方秋白自嘲说着,牵扯到了脸上的红肿,嘶出口气。

魏林忍不住笑出声,瞧着那红红的掌印,才想起紧要的事情来,“走,我给你上药。”

甫一上好药,方秋白就赶紧回到了沈嘉然的身边,陪着他一同往设宴的秋华殿走。

此时天色将晚,暮色从四面八方层起,他们穿过御花园,这里还未来得及点灯,倒显得有些灰暗。

沈嘉然不喜欢身边伺候的人太多,所以平时在宫里跟在他周围伺候的也就一两个人,不是方秋白就是魏林,要不就是他俩都在。

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